嘟嘟嘟——
“喂!大师兄啊,我是力子,我被人欺负了!快带上兄弟们,帮我找回场子!”
电话一接通,邢力便迫不及待的喊道。
“什么人胆子这么肥?不知道咱们师傅的威名?敢在太岁头上动土,在关公面前耍刀,在鲁班面前玩锯子,在诸葛亮面前玩八卦阵……”
邢力脑门一阵黑线,连忙说道:“师兄唉!你可别抒情了。就是一个江湖小练家子,不值得浪费师兄洋溢的才华。”
岂料他这么一说,对方不但没有丝毫收敛,难道是越发变本加厉。
“好家伙,一个小练家子就来欺负我的小师弟?这不是蚍蜉撼大树?这不是小水蛇想吞象?这不是骑三轮想撞塌长江大桥?”
嘟——
邢力满头黑线地挂掉电话。
他这个混场子的师兄,什么都好,就是像个唐僧似的,芝麻绿豆大的事情都要絮叨半天。
不过有一点好,絮叨归絮叨,师兄的手上功夫比邢力快的不是一星半点。
电话那头的大师兄依旧忘情地举着例子,浑然不知自己的师弟既然挂断的电话。
“……这不是哪吒想打托塔李天王?这不是小怪兽想打进奥特曼总部?这不是蛤蟆想上天吃天鹅……”
半个钟头以后,大师兄才缓缓停下来。
倒不是词穷,只是口渴了。
他小口抿着茶,近乎苍白的脸上露出鬼魅的笑。
乍一看,大师兄似乎相貌平平,可谁又知道那白净的双手染过多少鲜血。
收拾一个小小的练家子,三个人足矣。
“阿大,阿二!走,找场子去,让欺负我师弟的人站着来躺着出去!”
山雨欲来风满楼。
邢力带着赵勇、周鹏,大师兄带着阿大、阿二,六人浩浩荡荡地前往宁城县的集市。
邢力脸上带着戾色,而大师兄一伙更像是观光旅游的。
收拾一个小小的练家子只是举手之间,权当出来活动一下筋骨。
集市上是密密麻麻的行人和小商小贩们此起彼伏的吆喝声。
今天是除夕,是旧的一年的结束,新的一年的开始。
直到零点的钟声响起,所有的不开心都会留在上一年。
“师兄,前面就是我上回摆摊的地方!就是在这阴沟里面翻了船!”邢力恶狠狠地说道,他也想赶在新年到来之前给自己口恶气画上一个终点。
“走!去那附近打听打听有没有那个小兔崽子的消息!”
兵分两路,话分两头。
周鹏和赵勇两人往集市深处里面走去,前面是一个规模不大的商店。
商店每天都会接待各种各样的顾客,这里倒也是打听消息的好地方。
周鹏掏了掏洗的泛白的裤兜,掏出了几张皱巴巴的钱票子,买了一包最便宜的烟。
自顾自地点上了烟以后,又伸手递给小商店的老板一根。
老板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,一对眯眯眼,透露出商人特有的狡猾。
老板接过周鹏递过来的烟,也点了起来。
一番吞云吐雾以后,周鹏先开了口。
“老板哪里人?”
老板嘿嘿一笑,轻描淡写的说道:“以前是东北的,后来那里闹了不少事情,这才来到这小宁城县开个店混口饭吃。”
周鹏竖起根大拇指,赞了一句:“老板豪爽人啊!前几天那集市中心一伙骗子被三个小年轻给戳穿缴了,事情闹得还挺大的。”
老板点了点头:“是啊,我没去现场看,不过听说那几个骗子被打的挺惨的,世风日下啊!”
周鹏笑了笑:“我这个人啊,喜欢广结善缘,老板见多识广,知不知道这三个小少侠家住哪里?”
“这个嘛……”
老板桀桀地笑了一下。
不一会儿,周鹏灰头土脸的出来了。
他身上最后一点油水也被老板忽悠着榨干了。
即便如此,也没问出个所以然来。
周鹏和赵勇像两只没头的苍蝇一样,乱转了一阵子,一无所获。
无奈之下二人只得原路返回,看看老大力哥那边有没有收获。
周鹏和赵勇回到了集市中心,这里已经是满地的狼藉。
行人差不多都散去了,只有不远处的地上躺着一个满身“血迹”的老太婆和一个捂着手在地上呻吟的中年汉子。
老大呢?
老大出事了!
周鹏和赵勇第一时间都是这么以为的。
看现场的惨烈程度,二人当下决定,周鹏回老巢搬救兵,赵勇寻着蛛丝马迹去找老大,看看能不能帮上忙。
时间回到一个小时前……
周鹏和赵勇离开以后,邢力和大师兄,阿大,阿二四个人来到了前一阵子摆摊的地方。
邢力上回摆摊的地方接近小县城的中心,客流量很大,周围也有不少靠着摆摊维持生计的老百姓。
邢力四下张望,来到一个卖鱼的摊子面前,冷声道:“小子,前几天我就在你旁边摆摊,来搅我生意的三个小兔崽子你一定认识吧?!住哪的?!”
鱼贩子看了眼邢力几人,见来者不是善茬,正犹豫着要不要开口,身边的媳妇红杏儿突然道:“大哥,我知道,就住在那个方向,好像是最破的房子,具体哪一间我就不清楚了。”
“确定么?要是敢骗我,信不信我砸烂你的摊子。”邢力审视着女人,凶巴巴的道。
红杏儿甩开丈夫来拉自己的手,陪着笑道:“哎呦大哥,说哪里话,我这是小本生意常年在这里摆摊,我要是骗了您,以后靠什么养家糊口啊!”
“算你识相!”邢力的虚荣心得到了满足,拍了拍鱼贩子的肩膀,转身带着人朝另一个方向走去。
那是宁城县的北边,北郊,徐坏的家。